第9章 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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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撒謊
“上個月，我收到一則匿名訊息，”從知知拿出手機敲敲打打，“我把這些東西都發給你。”
喻覆挑了下眉，也沒多想，打開V信就看了。
照片都拍得非常巧妙。
其中一張是在地下停車場，有個長卷發穿吊帶的女子，雪白的胳膊勾著喻覆的肩膀，似乎是錯位拍攝，好像她在踮腳親吻喻覆。
還有一張，黑沈的大樓中唯一一扇透光的落地窗——因為窗簾沒拉嚴，女子火辣/性/感的赤衤果背面貼在玻璃窗上，而她面前站著一個男子，倒是衣冠整齊，只露出深沈的眉眼，正是喻覆。
……
一張又一張。
喻覆如墜冰窖。
他因熬夜而昏沈的大腦瞬間清明，呼吸都開始困難。
此時此刻，他竟然開始慶幸自己低著頭，還打的視頻對話，從知知看不到他的緊張，也察覺不到他的僵硬。
然而他低頭看手機沈默至今的樣子，從知知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察覺不出什麽？
心漸漸冷了下去。
她淡下眉目，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等喻覆差不多翻完了，才說：“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她在給喻覆最後一次機會。
喻覆已經緩過來了，他也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想了一會兒。
“這些人是我。”
他承認了。
從知知閉了閉眼。
心底的絕望剎那間猶如春天的野草，風一吹就滿山遍野地瘋長。
沒聽到喻覆親口承認前，她還能自欺欺人，可喻覆就這麽幹脆利索地承認了，她再沒有辦法再蒙蔽自己……
她有些崩潰道：“喻覆，你看清楚，這些照片都帶著日期，全是你和我交往的三個月內發生的！”
喻覆點了點頭。
從知知已經想掛電話了。
可喻覆又說：“知知，他不是女人，他是男人。”
一瞬間，從知知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摁住屏幕的手指微微頓住，瞳孔也微微放大。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來，帶著難以置信：“男人？喻覆你什麽意思？你還玩男人？你竟然是雙插頭？！”
喻覆：？
他著實茫然了一會兒，才隱約明白從知知說的是什麽。
“……”
頭痛欲裂。
喻覆深吸一口氣，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從知知，你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我和這個人什麽都沒有……我更不是什麽雙……我只喜歡女人！”
從知知根本不信：“都這樣了，你還說你們什麽都沒有？”
喻覆無奈道：“他是個男人，我和他能有什麽？”
僵持一會兒，從知知重新坐下來，她並沒有打消心底的懷疑，反而疑慮更深。
她一條一條地問。
“他為什麽女裝打扮？”
“你們真的沒接吻嗎？”
“大半夜的，你和脫光的他在臥室裏做什麽？”
“我想見見他，確認他到底是男是女，可以嗎？”
喻覆一條一條回答。
“他是跨性別者，認為自己是女人，所以穿女裝。”
“沒有，那是錯位圖，當時他發現我肩膀上沾了東西，幫我拿下來。”
“他對我有想法，當晚在引誘我，但我不可能被他引誘到。”
“知知，你沒必要見他，他可能會因為嫉妒你，做出一些很可怕的事。”
從知知聽到最後簡直忍不住要鼓掌了。
“理由聽起來都很充分，甚至有點天衣無縫？”
喻覆道：“我沒有騙你。”
從知知點點頭，狀似心平氣和地問了最後一個的問題：“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半夜去見一個對你心思不純的男人？”
沈默。
死一樣的沈默。
喻覆最終選擇實話實說：“有事要商討。”
討你媽個蛋！
你踏馬有什麽天大的事要和一個渾身赤衤果的男人大半夜在臥室裏商討？！
怒火熊熊升騰，從知知簡直想沖進屏幕甩喻覆一巴掌。
王八蛋！他要是承認他之前確實出軌了，但許諾結婚後絕不再犯否則離婚，從知知還能因為他的恩情勉強接受他的求婚，可喻覆一條接一條，小謊言接著大謊言，可笑拙劣得像是把她當傻子！
“哈，”從知知氣極反笑，接連說了幾個好，“跨性別者，對你有意思，大半夜脫/光了勾引你，但你們卻是在商討要事……好，真好，我覺得我把這些照片拿出來給你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你說的真好！喻覆，我能不信嗎？我有什麽資格不信？哈，我其實還要感謝你，難為你考慮到我這個金絲雀的心情，想出這麽荒唐的謊言來敷衍我！”
喻覆克制道：“知知，你冷靜一點，我說的都是真的。”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喻覆，前一刻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我覺得你特別真誠，你是在認真對待我認真對待感情的，可是現在，我不確定你剛剛求婚那番話是不是也在騙我……”
她下了最後總結：“男人的話果然是不能信的，我媽就是信了我爸的話，才會這麽慘！”
通訊被掛斷了。
大平層內恢覆了寂靜，只剩下全屋空調呼呼吹著冷風的聲音。
從知知僵硬地坐在桌子前，似乎太冷了，她慢慢抱緊胳膊，沈默地像個影子。
許久，低啞的泣聲響起，大片大片淚水滴落在桌面上。
*
通話被掛斷後，喻覆也靜默地如同雕像。
徹夜未眠的頭顱猶如被鈍器敲擊，而從知知失望又絕望的樣子，更讓他難以平靜。
他剛剛確實撒了謊。
那個人不是什麽跨性別者，她確實是個女人，不過喻覆也確實沒有和她發生什麽肉/體關系。
秘書去而覆返，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喻覆只能勉強收拾一下狼藉的心情，走出休息室。
處理工作的間隙，他躺在老板椅上，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似乎陷入了什麽回憶之中。
許久，他拿出手機從黑名單裏解除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幾乎秒接。
“哊～”那邊傳來的嗓音帶著刻意的甜膩，“喻少爺都拉黑我一個多月了，我還以為您把我給忘了呢，怎麽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您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喻覆沈默幾秒，聲音像是從舌尖逼出來一樣：“是你把照片發給知知的？你想幹什麽？”
那邊頓了一秒，哈哈大笑起來：“我想幹什麽喻少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喻覆捏了捏眉心：“多少錢？你開個價。”
“談錢就沒意思了，”那邊的女聲喑啞起來，“喻少爺和我睡一次吧？我保證，今後再也不打擾你和你的小女友了。”
喻覆冷下臉：“這不可能。”
那邊的聲音也冷下來了：“喻覆，你現在了不起啊，靠著我得了好處，就想把我甩個幹凈是吧？”
喻覆瞬間攥緊拳頭：“我念著過往的情誼，已經對你很忍耐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邊的女人嗤笑一聲：“如果從知知知道當初是我把她的包搶走了，導致她丟了項目，沒錢給她媽治病，最終只能委身於你……”
“夠了！閉嘴！”
喻覆惱怒至極：“是你自作主張搶了知知的包，是你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一而再再而三做了那些喪心病狂的事！你這個瘋子！”
“你也是瘋子！”那邊的女人尖叫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偷偷錄了你和從知知的第一次！你真變態！喻覆！你合該和我在一起，瘋子配瘋子！天造地設！”
“葉妄離！”喻覆忍不住站起來，他雙眼布滿血色，滿是暴戾恣睢，額角青筋暴起，拳頭握得哢哢響，顯然怒到了極限。
那邊的女人似乎被他嚇到了，沈默了好一會兒，聲音才恢覆了甜膩：“幹什麽？突然那麽大聲叫我……要不是你把我拉黑，我也不會把我們的照片發給從知知，就許你拍你和從知知，不許我拍我和你啊？喻覆你能別這麽霸道嗎？”
喻覆走到落地窗前鳥瞰整個城市，盡力平息心情。
那邊的女人聲音又低落下來：“一個多月了，你對我不聞不問，一打電話過來就是質問我，你變了喻覆，你現在心裏只有從知知，我們十年的情意都比不上你認識從知知這大半年嗎？……我真討厭她！她憑什麽能得到你所有關註！”
喻覆冷聲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愛人，我未來的妻子，你說憑什麽？”
那邊的女人忽地沈默了。
片刻，她低低問了句：“什麽意思？你想和她結婚？”
喻覆皺緊眉。
“沒關系，”她似乎在極力抑制呼吸，壓抑哭腔，“沒關系的，我其實……很好哄的，只要你偶爾關心關心我就好了，喻覆，只要你別忘了我，我不會打擾到你和從知知的生活，我會讓你幸福的。”
喻覆已經聽不下去了，他下了最後通牒：“一星期後，你去M國留學進修表演，我會讓你的經紀人跟進。”
“喻覆！你不能這麽對我！”那邊尖叫嘶吼起來，神經質一般哈哈笑著，“你要是敢這麽做！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通話被掛斷了。
所有的喧囂戛然而止。
*
沒人再進來打擾。
安靜的辦公室內，喻覆在一堆淩亂的文件中，垂眸盯著漆黑的手機屏幕。
他知道，只要他點亮屏幕，就能看到他偷拍的從知知的睡顏，但是他沒有。
他不敢。
他只能靜靜地望著屏幕裏倒映出他卑劣又無恥的面容。
像個走投無路的，只能握緊手中最後希望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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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覆挑了下眉，也沒多想，打開V信就看了。
照片都拍得非常巧妙。
其中一張是在地下停車場，有個長卷發穿吊帶的女子，雪白的胳膊勾著喻覆的肩膀，似乎是錯位拍攝，好像她在踮腳親吻喻覆。
還有一張，黑沈的大樓中唯一一扇透光的落地窗——因為窗簾沒拉嚴，女子火辣/性/感的赤衤果背面貼在玻璃窗上，而她面前站著一個男子，倒是衣冠整齊，只露出深沈的眉眼，正是喻覆。
……
一張又一張。
喻覆如墜冰窖。
他因熬夜而昏沈的大腦瞬間清明，呼吸都開始困難。
此時此刻，他竟然開始慶幸自己低著頭，還打的視頻對話，從知知看不到他的緊張，也察覺不到他的僵硬。
然而他低頭看手機沈默至今的樣子，從知知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察覺不出什麽？
心漸漸冷了下去。
她淡下眉目，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等喻覆差不多翻完了，才說：“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她在給喻覆最後一次機會。
喻覆已經緩過來了，他也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想了一會兒。
“這些人是我。”
他承認了。
從知知閉了閉眼。
心底的絕望剎那間猶如春天的野草，風一吹就滿山遍野地瘋長。
沒聽到喻覆親口承認前，她還能自欺欺人，可喻覆就這麽幹脆利索地承認了，她再沒有辦法再蒙蔽自己……
她有些崩潰道：“喻覆，你看清楚，這些照片都帶著日期，全是你和我交往的三個月內發生的！”
喻覆點了點頭。
從知知已經想掛電話了。
可喻覆又說：“知知，他不是女人，他是男人。”
一瞬間，從知知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摁住屏幕的手指微微頓住，瞳孔也微微放大。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來，帶著難以置信：“男人？喻覆你什麽意思？你還玩男人？你竟然是雙插頭？！”
喻覆：？
他著實茫然了一會兒，才隱約明白從知知說的是什麽。
“……”
頭痛欲裂。
喻覆深吸一口氣，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從知知，你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我和這個人什麽都沒有……我更不是什麽雙……我只喜歡女人！”
從知知根本不信：“都這樣了，你還說你們什麽都沒有？”
喻覆無奈道：“他是個男人，我和他能有什麽？”
僵持一會兒，從知知重新坐下來，她並沒有打消心底的懷疑，反而疑慮更深。
她一條一條地問。
“他為什麽女裝打扮？”
“你們真的沒接吻嗎？”
“大半夜的，你和脫光的他在臥室裏做什麽？”
“我想見見他，確認他到底是男是女，可以嗎？”
喻覆一條一條回答。
“他是跨性別者，認為自己是女人，所以穿女裝。”
“沒有，那是錯位圖，當時他發現我肩膀上沾了東西，幫我拿下來。”
“他對我有想法，當晚在引誘我，但我不可能被他引誘到。”
“知知，你沒必要見他，他可能會因為嫉妒你，做出一些很可怕的事。”
從知知聽到最後簡直忍不住要鼓掌了。
“理由聽起來都很充分，甚至有點天衣無縫？”
喻覆道：“我沒有騙你。”
從知知點點頭，狀似心平氣和地問了最後一個的問題：“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半夜去見一個對你心思不純的男人？”
沈默。
死一樣的沈默。
喻覆最終選擇實話實說：“有事要商討。”
討你媽個蛋！
你踏馬有什麽天大的事要和一個渾身赤衤果的男人大半夜在臥室裏商討？！
怒火熊熊升騰，從知知簡直想沖進屏幕甩喻覆一巴掌。
王八蛋！他要是承認他之前確實出軌了，但許諾結婚後絕不再犯否則離婚，從知知還能因為他的恩情勉強接受他的求婚，可喻覆一條接一條，小謊言接著大謊言，可笑拙劣得像是把她當傻子！
“哈，”從知知氣極反笑，接連說了幾個好，“跨性別者，對你有意思，大半夜脫/光了勾引你，但你們卻是在商討要事……好，真好，我覺得我把這些照片拿出來給你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你說的真好！喻覆，我能不信嗎？我有什麽資格不信？哈，我其實還要感謝你，難為你考慮到我這個金絲雀的心情，想出這麽荒唐的謊言來敷衍我！”
喻覆克制道：“知知，你冷靜一點，我說的都是真的。”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喻覆，前一刻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我覺得你特別真誠，你是在認真對待我認真對待感情的，可是現在，我不確定你剛剛求婚那番話是不是也在騙我……”
她下了最後總結：“男人的話果然是不能信的，我媽就是信了我爸的話，才會這麽慘！”
通訊被掛斷了。
大平層內恢覆了寂靜，只剩下全屋空調呼呼吹著冷風的聲音。
從知知僵硬地坐在桌子前，似乎太冷了，她慢慢抱緊胳膊，沈默地像個影子。
許久，低啞的泣聲響起，大片大片淚水滴落在桌面上。
*
通話被掛斷後，喻覆也靜默地如同雕像。
徹夜未眠的頭顱猶如被鈍器敲擊，而從知知失望又絕望的樣子，更讓他難以平靜。
他剛剛確實撒了謊。
那個人不是什麽跨性別者，她確實是個女人，不過喻覆也確實沒有和她發生什麽肉/體關系。
秘書去而覆返，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喻覆只能勉強收拾一下狼藉的心情，走出休息室。
處理工作的間隙，他躺在老板椅上，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似乎陷入了什麽回憶之中。
許久，他拿出手機從黑名單裏解除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幾乎秒接。
“哊～”那邊傳來的嗓音帶著刻意的甜膩，“喻少爺都拉黑我一個多月了，我還以為您把我給忘了呢，怎麽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您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喻覆沈默幾秒，聲音像是從舌尖逼出來一樣：“是你把照片發給知知的？你想幹什麽？”
那邊頓了一秒，哈哈大笑起來：“我想幹什麽喻少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喻覆捏了捏眉心：“多少錢？你開個價。”
“談錢就沒意思了，”那邊的女聲喑啞起來，“喻少爺和我睡一次吧？我保證，今後再也不打擾你和你的小女友了。”
喻覆冷下臉：“這不可能。”
那邊的聲音也冷下來了：“喻覆，你現在了不起啊，靠著我得了好處，就想把我甩個幹凈是吧？”
喻覆瞬間攥緊拳頭：“我念著過往的情誼，已經對你很忍耐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邊的女人嗤笑一聲：“如果從知知知道當初是我把她的包搶走了，導致她丟了項目，沒錢給她媽治病，最終只能委身於你……”
“夠了！閉嘴！”
喻覆惱怒至極：“是你自作主張搶了知知的包，是你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一而再再而三做了那些喪心病狂的事！你這個瘋子！”
“你也是瘋子！”那邊的女人尖叫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偷偷錄了你和從知知的第一次！你真變態！喻覆！你合該和我在一起，瘋子配瘋子！天造地設！”
“葉妄離！”喻覆忍不住站起來，他雙眼布滿血色，滿是暴戾恣睢，額角青筋暴起，拳頭握得哢哢響，顯然怒到了極限。
那邊的女人似乎被他嚇到了，沈默了好一會兒，聲音才恢覆了甜膩：“幹什麽？突然那麽大聲叫我……要不是你把我拉黑，我也不會把我們的照片發給從知知，就許你拍你和從知知，不許我拍我和你啊？喻覆你能別這麽霸道嗎？”
喻覆走到落地窗前鳥瞰整個城市，盡力平息心情。
那邊的女人聲音又低落下來：“一個多月了，你對我不聞不問，一打電話過來就是質問我，你變了喻覆，你現在心裏只有從知知，我們十年的情意都比不上你認識從知知這大半年嗎？……我真討厭她！她憑什麽能得到你所有關註！”
喻覆冷聲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愛人，我未來的妻子，你說憑什麽？”
那邊的女人忽地沈默了。
片刻，她低低問了句：“什麽意思？你想和她結婚？”
喻覆皺緊眉。
“沒關系，”她似乎在極力抑制呼吸，壓抑哭腔，“沒關系的，我其實……很好哄的，只要你偶爾關心關心我就好了，喻覆，只要你別忘了我，我不會打擾到你和從知知的生活，我會讓你幸福的。”
喻覆已經聽不下去了，他下了最後通牒：“一星期後，你去M國留學進修表演，我會讓你的經紀人跟進。”
“喻覆！你不能這麽對我！”那邊尖叫嘶吼起來，神經質一般哈哈笑著，“你要是敢這麽做！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通話被掛斷了。
所有的喧囂戛然而止。
*
沒人再進來打擾。
安靜的辦公室內，喻覆在一堆淩亂的文件中，垂眸盯著漆黑的手機屏幕。
他知道，只要他點亮屏幕，就能看到他偷拍的從知知的睡顏，但是他沒有。
他不敢。
他只能靜靜地望著屏幕裏倒映出他卑劣又無恥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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